猕猴桃包包

可腐可乙女

【瓶邪】是什么时候爱上的(雨村日常·一发完)

啊啊啊啊啊啊啊标准答案啊啊啊

温酒酒酒:

早上好,新年快乐,万事顺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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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提这问题的时候很局促,手指尖儿一直在衣服下摆绞来绞去,让人看了心疼她那件新买的棉袄。她头发比第一次见时长长了不少,现在将将齐耳,越发衬托出通红的脸。也就这时候才能看出来,她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孩儿。


她尴尬得声儿都发着抖,却还强自镇定地发问:“他们……他们让我问的,你和张、张族长,是什么时候爱上的?”


好嘛,现在这帮人全知道了。窗边的男人脚一蹬把转椅朝白昊天的方向转过来,慢慢地、享受地吐一口烟:“他们?他们是谁?”


他眉眼被烟气缠绕,氤氲出一种格外的深邃,白昊天被窗外冷风吹得一个哆嗦,却还在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面前径自坚持:“不能说。总之你回答问题就好。”她等了半晌,看吴邪实在没有半点回答问题的意向,只好又颤巍巍地补上句弱气的威胁:“我……我都给你带烟了。”


“是吗,那你就是协同犯案了。”吴邪让那只烧了一半的烟在指尖划出一道漂亮的痕迹,眯着的眼有种满不在乎的淡然。张起灵伙同王胖子对他展开严格的禁烟行动,连村里小卖部都打了招呼不许卖烟给他。烟瘾犯起来闹心,要不是实在没办法,他也不会让白昊天在来时偷渡。


不过下一秒这种淡漠就被全然打碎了。男人在瞟到院门口的动静时反应极大地骂了一声,白昊天呆呆地杵在门口,看他以和年龄不符的矫健身手把烟掐灭了向窗外丢出去,再挥舞双手试图徒劳地赶跑屋内残留的味道。她隐约还听见几句嘟囔,诸如“不是去镇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”、“明明点名要了最难买的一种酱油”。


这让她想起了自家七岁的小弟,暑假在家做作业时偷看电视,爸妈从单位回来查岗,他在最短时间内毁尸灭迹,溜到桌前作刻苦学习状。白昊天忍不住笑出了声,下一秒就接收到吴邪一个威胁的眼神。


王胖子和张起灵一起进来,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嚷嚷得余音绕梁:“赶紧过来接驾了嘿!吴邪你要的海天酱油,啥玩意儿啊这么高要求非要这牌子,找了好几家杂货铺才买着。要不是小哥坚持我就随便拿一瓶了,反正从来没吃出有一点儿区别。”


吴邪把一双夹过烟的手在裤子上狠狠蹭了两下,白昊天看见他变脸似的摆出一张心虚的笑脸迎了出去,她跟过去,听见王胖子说:“小白你别动手,让他来。哪儿有让客人尤其是漂亮妹子干活的道理!”


他围着吴邪转了半圈,白昊天注意到吴邪紧张地挪动脚尖,试图以“去拿酱油”为理由逃脱犯罪现场,不过就如小弟每次都忘记给电视机散热板降温,然后被爸妈一顿海扁。蛛丝马迹总会被大家长们敏锐地发现,胖子吸了吸鼻子,嘴快地提问:“什么味儿啊?”


张起灵的脸色变了。


他几步朝吴邪走过来,上下围着他打量两眼,一把准确地捉住他方才夹过烟、现在正往身后藏的右手。期间吴邪尝试打马虎眼,露出一脸傻白甜的笑来,张起灵面无表情,牵着他的手走到窗边,朝外探头。


王胖子和白昊天都不由自主地挤过去看热闹。没烧完的半截烟头赫然在地,脸红不光是小姑娘的特权,吴邪在张起灵责备的目光里低着头,从一张老脸皮底下渗出羞愧的血色,被攥紧的那只右手,小拇指在对方手心勾来勾去地讨扰。


张起灵不为所动,坚定地朝他伸出一只审判之手。两人僵持了半晌,还是吴邪先顶不住,垂头丧气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半盒开过的烟上缴。张起灵手还是平摊着,不动声色。


“没了,我就让小白帮我带了这一包……我发誓!”


句尾淹没在张起灵直接摸上来的手里,他从吴邪棉衣内侧第二个口袋里缴获了剩余的库存。吴邪哭丧着脸,怎么也想不通这人究竟是不是有透视眼的特异功能,要不然,他怎么会精准地找到被藏起来的另一包?


张起灵刚巧逆着光,脸色这会儿看起来有着令人心惊的气场,白昊天从侧面偷瞄他,看了两眼就怂得低下头。


男神的男神,果然威武。


小佛爷从始至终都有个优点,能屈能伸,识时务者为俊杰,见这时人赃俱获,忙软着声音赔笑脸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小哥你别生气,我只抽了一根,不对半根,你放心,我身体我心里有数……”


这句话说的,没骨头似的软绵绵,怎么也不像从她男神嘴里说出来的,白昊天几乎要目瞪口呆了。




整整一个白天,张起灵那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恐怕都没有改善,这使得吴邪根本没空应付白昊天之前那个问题。到了晚上做饭,白昊天听见倒霉的案板在张起灵分割排骨时,被剁得咚咚作响。


她吓得直缩脖子,吴邪却不怕,笑嘻嘻地凑上去给张起灵系围裙:“这血沫飞溅的,弄脏了我可不给你洗衣服。”


厨房是属于退休老干部的。吴邪挥动铲子的姿势很娴熟,对菜的火候判断也很精准,他甚至给白昊天秀了一手颠勺,不过很快这种高危动作就被张起灵不赞同的目光禁止。吴邪趁他不注意吐了吐舌头,调皮地又让白昊天想起她弟弟。她看着他,觉得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令天地变色的小佛爷,同厨房的人间烟火气有了种奇妙的融合。


二零一八年最后一顿饭,白昊天受宠若惊地品尝了由男神、男神的男神和男神的铁哥们儿亲手制作的晚饭。最肥美的一块儿排骨率先被大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稳准狠地夹给了张起灵,吴邪缩回筷子,这才想起来有个客人似的,随口对白昊天说:“都这么熟了我就不招呼你了,快吃吧,别愣着。”


这里面的诚意就跟冬日的大太阳天儿一样稀薄。白昊天从善如流地低头扒饭,从始至终通红着脸,不敢看对面不知不觉撒狗粮的二位哪怕一眼。


从这点上来说她还是比胖爷年轻太多。王胖子全程面不改色,把背景的你侬我侬当成咸香适口的下饭菜,吃得满嘴流油。




晚饭后是张起灵洗碗,吴邪趁这空档打开电脑连视频,王胖子也凑过来。今年只有白昊天抽出空,第一次代表人民群众过来过元旦,按惯例,跨年的晚上要和小花通个视频。


镜头里的小花面色不太好,裹着厚羽绒服和毛线围巾,嘴唇在玻璃和信号塔的折射下微微泛着紫。他自从雷城回来以后伤了元气,这个冬天比往年难熬。


不过小花精神不错,他朝着吴邪随便挥了挥手,扭动镜头给了整间屋子一个全景。


秀秀的大红毛衣最先抢占视野,然后是瞎子,苏万黎簇那俩小子不知怎么也在,俩人低着头,不时发出激烈的语气词,一看就是游戏正打到白热化。


哟,人这么齐全。吴邪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,舒服地朝后靠到沙发背上。


俩小孩听见他声音,猛地从后面凳子上蹦起来,游戏机一扔,一边一个凑到解雨臣的笔记本前。


这份热情不是对吴邪的,两双眼睛紧紧盯着白昊天,后者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。


“怎么样,问出来了吗?”他们异口同声迫不及待地问,在看到白昊天歉疚的表情后一个撇嘴一个挠头:“不会吧,这都没问出来?吴邪嘴这么紧吗?”


啥玩意儿?我可还在场呢吧。吴邪一脸懵逼,他大半天都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,使尽浑身解数哄张起灵,恨不得选择性对抽烟相关的所有事失去记忆,早忘了之前白昊天的问题。


“就是吧,我们都挺好奇的。你和哑巴,是什么时候爱上的?”黑瞎子贴心补充,便宜师傅的脸上赫然也是八卦兮兮。


……不是,话题是怎么从跨年大联欢变成了恋爱路线审核?吴邪还没回过神来,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挤进来抢话,沙发之上,大马金刀一人挺立,占据大半个镜头。


“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,咱瓶仔凭借个人魅力给天真同志一把俘获了,从此开启了你来我往我往你来的漫漫追夫路。就这么眉来眼去眼去眉来——”他挤眉弄眼地拿两边大拇指相对着一屈,做了个拜天地的手势,”终于修成正果,一拜天地二拜高堂,夫夫对拜送入洞房。”




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的?


这问题要是问不同时候的吴邪,答案恐怕都不一样。


十几年前初入江湖的小三爷,眉眼间尚是一派不被沾染的纯粹和善良。他从重重险境之中连滚带爬地逃出来,满脸血污都掩饰不住眼睛里的光。


他惊讶地瞪大眼睛,一脸被吓到的不可置信:“我,我他娘的,爱上谁?闷、闷油瓶?”


让我们把时钟稍微往后拨一点点。盛夏的西湖,接天莲叶的凉意都带不走他脸上涌起的薄红。这时候的吴邪略微成熟了一点,他学会了怎么藏心思,不让人一个照面就看透他自己,吴三省的人皮面具让他能够在短时间内,彻底变成另一个人。


他浑身一震、又恍然大悟:“我操,我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个呢?我得赶紧去追他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

几千公里外的吉拉寺,男人脱下休闲外套换上藏袍,厚实的皮料才足以抵御严寒。他整夜整夜徜徉在有雕塑的天井,明明已经有张略显沧桑的脸,却偏偏孩子气的,无数次试图擦去那雕像上的泪滴。


“大概是在蛇沼?他对我说‘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’,我这人挺叛逆的,越这么说我就越放不开。”小佛爷很怀念似的说,两颊甚至微微带上笑容,“或者更早?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明明脸都没看见,当时还专门在笔记里记了一段。大概是缘分吧……不管怎么说,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有点晚。”


“不过也不算太晚。”他停了一会儿,最后补充。


然后是在宝石山、在巴丹吉林沙漠、在墨脱那片无边无垠的雪原。时钟再往后微妙又无情地拨动,每一个飞秒带来的都是天翻地覆、天壤之别。


那时的吴邪变得不像他了,费洛蒙和一根根抽不完的烟协同作用,几乎快要毁了他。他瘦得惊人,也疯得彻底,可他眼里的光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亮,亮得熠熠生辉。


那不再是光,而是一团火,能够引发天崩地裂,业火肆虐,洪水滔天。三十六岁的吴邪不同于以往的每一个他,可他又像是他们的总和。他抽着烟,任凭面容模糊在烟气背后。问题总是没有结果的,半晌后,一言不发的他捻灭了烟头。


漫山遍野的鸣笛像是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,吴邪换回皮衣,前行路上的伙伴少了几个,所幸王胖子仍然在他身旁。他坐在车后排,看向窗外。


依然得不到答案。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故人的墓碑之上,似乎又没有聚焦。他可能是在脑海里回溯整个计划再次计算纰漏,也有可能只是透过那扇窗,看向了在远方的,十年前的一个地方。


最后他收回了视线。


他说:“走吧,接他回家。”




屏幕对面起哄似的催他的答案,连小花也安然不动地笑着,脸上有咳嗽带起的血色。吴邪迷离着眼,和那人的过往潮水一样在面前滚滚而过,尘埃落定后的每一帧都清晰如昨,稍一定格就是一幅构图饱满色彩鲜活的画,令人珍而重之地藏在心底。他深吸一口气,正要作答。


有人已在身后接口,像是回答什么不需要思考,再自然不过的简单数学题。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洗好了碗从厨房那边走过来,他俯下身,顺势把手搭在吴邪肩上。


情不知所起。他说。


吴邪猛地坐直身体,一把握住那只手,从肩膀开始涌出一脉滚流。他不用回头,就知道身后那人和他想到一处了。


他轻快地,坚定地,把后半句补完。


“一往而深。”


————终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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